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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有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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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不在高, 有仙則靈。水不在深, 有龍則靈,

五味館裏住著龍、妖、神,還有經過官方認證的杜若, 早就讓這個地方的氣場變成了最適宜靈物生活,也最適合施法的場所。

魚夏是一條魚, 所以不需要什麽房間床鋪,只需給她一個魚缸, 往角落裏一放就行,十分好養活。

話是這麽說, 但杜若也沒想隨隨便便就找個魚缸給她住,畢竟遠來是客,不可太過敷衍。

所以她特意去隔壁的古董店買了一個漂亮的白底青瓷圓形魚缸, 回來時卻發現那條胖胖的紅色錦鯉已經在水裏暢游, 而裝著她的則是一只七彩琉璃冰心碗。

一米寬, 半米高,陽光打在上面,流光溢彩, 晶瑩剔透, 別提多好看了。

這麽騷包的顏色, 杜若下意識的看向了白龍, 白龍註意到她的視線,揚唇淺笑,聲音溫潤, “剛剛收拾空間的時候,正好發現了一個小玩意,很是適合她。”

杜若瞇了瞇眼睛,將手裏的魚缸往旁邊的架子上一擱,擡腳朝他走了過來,走到跟前後也不說話,而是繞著他轉了兩圈,白龍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,垂著的手指一僵,但還是維持住表面的淡然,低頭看著她,輕聲問道,“怎麽了?”

杜若:“沒什麽,就是覺得你對這小姑娘格外的熱心。”

白龍眼神一閃,不知為何有些心虛,“沒有吧。”聲音裏的底氣不足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,白龍咳嗽了一聲,正色道,“她天賦很高,若是好好教導,一定能越過龍門,化身成龍。”

言外之意就是,他看到一個資質不錯的小輩,心生歡喜,自然要多照顧一些。

杜若卻覺得沒這麽簡單,但她沒有多說什麽,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收回視線重新落在那條胖胖的鯉魚身上,“你確定以她的體型到時候能跳過龍門?”

白龍:“........”

看了圓滾滾的小紅魚一眼,不確定了。

而在七彩琉璃冰心碗的魚夏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被嫌棄了,正閉著眼睛,全神貫註的和天地溝通,心裏默念著--讓陳筱雅倒黴,讓陳筱雅倒黴,讓陳筱雅倒黴。

重要的事情說三遍。

.......

海市影視城,《盛世》劇組。

導演看著鏡頭裏的畫面,濃眉皺成了一個疙瘩,“卡!”

他重重的喊了停,深呼吸了一口氣,勉強壓下胸口的怒火,沈著一張臉,對著前方的女主角揮了揮手,“陳筱雅,過來,我再給你講一遍戲。”

語氣裏的不耐和不滿連條狗都能聽的出來。

陳筱雅自然也聽出來了,她拉長了臉,不情不願的走到導演身旁,耐著性子心不在焉的又聽他講了一遍。

完事後,她扯了扯嘴角,“好的導演,我知道了。”

“我不要你知道,我要你按照我的說的演出來,不要在自作主張,畫蛇添足!”

忍了忍,導演還是沒忍住,抖著眉訓了一句。

聲音有些大,周圍的工作人員紛紛看了過來,露出了驚訝、了然和嘲諷。

陳筱雅臉上頓時掛不住了,她張了張嘴,剛想說什麽,導演就沖她擺了擺手,然後對著場記喊道,“第九場第八次,準備。”

場記應了一聲,跑過去打板,攝像機啟動,道具組的工作人員也紛紛準備就緒,陳筱雅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麽生生的咽了回去,差點憋成內傷,臉色黑的跟鍋底有的一拼。

她走到場中,閉上眼做了幾組深呼吸,看著對面的男配,眼眶微紅,“1234567.......”

飾演男配的演員雖然不出名,演技卻很紮實,心裏素質也夠硬,聽著本應該深情款款的對白換成了冰冷的數字一點都不驚訝,從善如流的接了下去。反正除了男主角,她對所有的配角都一樣把臺詞換成了數字,早習慣了。

“心蘭,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?”

蔣斌低著頭,一雙憂傷的眸子認真的看著她,執著的要一個答案,“你告訴我,如若這是你的真心話,那麽我........我成全你。”

最後幾個字說的傷情又無奈,每個字都帶著難掩的情意,可見他的臺詞功底之深厚。

按理說對手演技精湛,情緒飽滿,又沒有故意壓戲,哪怕陳筱雅是個小白也會不由自主的被帶進戲中,況且她也是出道了四五年的“老人”,不會連這點經驗都沒有。

但是陳筱雅就是這麽讓人意外,她看著他,瞪大了眼睛,張大了嘴巴,極力想表現出一副傷心又堅強的樣子,“我.........”

“卡!”

導演看著鏡頭裏半天不說話的女主角,氣的再次喊了停,這一次他體內的洪荒之力真的控制不住了,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舉著小喇叭,跟個噴火龍似的喊道,“陳筱雅你怎麽回事?這麽簡單的戲拍了八遍都不過也就算了,怎麽連數字都能忘詞?”

“你要是不想演立馬收拾東西走人,別耽誤大家的時間。”

這話相當重了,空氣裏頓時安靜下來。

劇組人員的視線像針一樣紮在了陳筱雅的臉上,就是她臉皮再厚也受不住,“不演就不演,你以為我稀罕嗎。”

說著,將身上的戲服扯下來往地上一扔,用力的踩了兩腳,挑釁似的朝導演揚了揚眉梢,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“你、你--”導演被她這一套動作氣的捂住了胸口,小麥色的臉色漲的通紅,“你他媽要是走了就永遠別回來。”

巨龍般的咆哮響徹在整個劇組上空,已經走到門口的身影半點都沒有遲鈍的邁出了門檻,上了保姆車,很快汽車發動的聲音傳了過來,一輛白色的保姆車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。

“好,好的很。”導演氣的渾身發顫,聲音發抖,差點連手裏的小喇叭都沒握住,“跟投資商打個電話,告訴他,這次老子真的不伺候了。”

“《盛世》裏面有她沒我,有我沒她。”

助理握著電話有些遲疑,“導演,徐總他--”

助理欲言又止,想要提醒他徐武陽不好惹,導演何嘗不知道徐武陽不好惹,不然也不會忍了陳筱雅這麽長時間。

但現在陳筱雅將他的臉面放在地上踩,他要是還忍下去不用徐武陽出手,他就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了。

人爭一口氣,佛爭一炷香,為了投資忍一時之氣可以,但要忍成王八那就是笑話了。

他又不是那種無名無姓沒有成績的小導演,隨便人踩。

助理也很生氣,想了想也就沒在勸,找到投資商那邊的電話,撥了出去。

“嘟嘟嘟。”

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接,助理又打了兩遍,電話那頭還是傳來了一道忙音,他看向了導演,“沒人接。”

“那就再打!”

助理盯著他噴火的眼睛,縮了縮脖子,再次撥出了電話,好在這次終於通了,他握著電話,還沒等說什麽,那頭就先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。

“你們怎麽辦事的,陳小姐不是應該在拍戲嗎?她為什麽會在外面?”

小助理張了張嘴,“陳小姐她........”

然而不等他說完,那邊就再次打斷了他的話,“我現在沒時間聽你們廢話,陳小姐現在出了車禍,正在送往醫院,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,我們徐總一定會追究你們的責任。”

說完,對方率先掛斷了電話。

小助理握著電話,聽著那頭傳來的忙音,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。

啥玩意?

車禍?!

“導演,對方說、說........”助理大著舌頭,回過神來後覺得很是匪夷所思。

陳筱雅自己甩大牌跑出去出了車禍和他們有什麽關系,腿長在她自己身上,他們又不能綁著她。

“哼。”因為手機開了擴音,所以他們的對話周圍的人都聽到了,導演面色陰沈,冷笑了一聲,對著其他人揮了揮手,“今天就先到這裏,大家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那我們--”有人沒眼色的想問明天還能不能正常開工,就被一旁的同事給捂住了嘴拽走了。

“你是不是傻,沒看見導演的臉色陰沈的能往下滴水了嗎?”

“我那不是擔心生計嗎,要是開不了工,那我就得去別的劇組幹活養家啊。”

“先看看吧,如果投資商真的因為陳筱雅撤資,這個劇組又沒有新的投資,不用你說導演也會遣散大家的。”

類似這樣的議論聲在整個劇組的小團體中隨處可聞,有人不以為意,有人擔憂惶恐,有人隨波逐流。

而在龍套和替身那邊的演員裏面,則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。

畢竟他們不是明星,不靠臉吃飯。

不過--

有人悄悄的往後面瞥了瞥,看見那個氣息冷冽的高大青年跟在容貌嬌美的女子旁邊,寸步不離,看向她的眼神仿若一湖春水,柔和了周身的冷硬。

這兩位倒是有可能靠臉吃飯。

“你有沒有覺的陳筱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?”走在後面的棠藝沒註意到其餘人悄悄打量的目光,就算註意到了也不會理會,她扯了扯朱潤玉的袖子,壓低了聲音問道。

朱潤玉註意著周圍的人流,護著棠藝往外走,聞言漫不經心的道,“沒註意。”

旁的女人他向來都不帶多看一眼,自然不會註意有哪裏不對勁。

棠藝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,俏臉一紅,嘴角的弧度高了些,“她雖然不背臺詞,演技也不行,但經過導演調*教了四五次還沒有半分長進的情況倒是頭一次。”

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我總覺的她身上縈繞著一種不好的氣息。”

“剛剛她還出了車禍。”這股感覺就更真實了,“像被人詛咒了。”

朱潤玉本來散漫的神色聞言一變,沈吟了片刻,“如果她出事了是不是就不能再來拍戲了?”

棠藝:“那要看情況嚴不嚴重,若是嚴重的話自然是來不了的。”頓了頓,她擡起頭,聲音好奇,“你怎麽突然問這個?”

“如果她不來,那個女主角的位子就空出來了。”

“那也輪不到我啊。”棠藝聽出了他的意思,眸子也彎了下來,將手塞進他的大手,和他十指交纏,“這部劇最大的投資方就是她的金主,若是她不能參演,對方很可能撤資,這個劇能不能拍完還是個未知數呢。”

而且陳筱雅和導演鬧的這麽厲害,怎麽看這個劇糊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。

“哎呀不管了,我們等通知就是了。”棠藝搖了搖頭,很快的將這個頭疼的問題拋到了腦後,“今天下午不用拍戲,我們去吃頓好的吧。”

朱潤玉看著她的眼睛,心有靈犀,“五味館?”

棠藝點了點頭,“杜老板的手藝很好。”

“那走吧。”朱潤玉牽著她的手,從路邊掃了一輛共享單車,載著她朝老街行去。

........

朱潤玉和棠藝到的時候正是店裏的高峰期,鍋鏟碰撞的聲音和客人的點菜聲聊天聲混在一起,伴著一道道熱氣蒸騰香味撲鼻的美食,有一種樸實的紅塵氣息。

“哎,你們怎麽有空過來了?”剛做完一道菜準備歇一會的杜若一擡頭就看見門口站了倆俊男美女,分外養眼,心情便不覺更好了些。

“劇組有事放假了,所以特意過來犒勞一下五臟廟。”棠藝笑容親切,她掃了一眼滿座的位子,“還有空位嗎?”

杜若指了指後頭,“你們去後院吧,這裏滿座了。”

“好。”棠藝點了點頭,就聽見對面的女孩又問道,“想吃什麽?”

她偏頭看了一眼旁邊高大的青年,“你想吃什麽?”

聞著鼻尖傳來的飯香味,聽著周圍的嘈雜聲,朱潤玉神色恍惚了一下,聞言下意識的道,“虎皮肉,荷包飯,南京板鴨,大煮幹絲。”

說完後,他意識到了什麽,咬了下嘴唇,似乎有些懊悔。

棠藝假裝沒察覺他的異樣,牽著他的手對杜若笑了笑,“麻煩杜老板了。”

杜若也笑了下,“不麻煩。”

棠藝牽著朱潤玉的手就往後院走去,在門口的時候還碰到了剛從裏面出來的白龍,對方見到他們頗為訝異的挑了挑眉,棠藝便道,“今日得閑,想念杜老板的手藝。”然後又指了指後面,“外頭都坐滿了,杜老板請我們去後院。”

白龍挑起的眉梢放了下來,讓開了身子,“請。”

等他們過去後,他站在那裏朝後院水缸旁邊的七彩琉璃冰心碗上掃了一眼,這才擡腳回到了點心櫃那裏。

只不過他有些心不在焉,神識時不時的就往後院瞄。

荷包飯是把香米和魚頭混在一起用荷葉包裹後上鍋蒸熟,荷葉碧綠,飯團松軟,吃的時候荷葉的清香和飯團滑潤爽鮮的味道一齊湧上舌尖,齒頰留香。

虎皮肉則是用帶皮五花豬肉先烤後炸,然後加入醬油、料酒、大料、白糖、蔥、姜、鹽煨頓,最後皮呈皺紋狀,紋似虎皮,油亮光滑,入口肥而不膩,軟爛醇香。1

大煮幹絲是一道淮揚菜,將大白方幹切成火柴棍粗細的幹絲,用沸水燙三次,去豆腥後浸入雞清湯,然後撈出放入煮沸的雞湯中,加火腿絲、雞肉絲、筍絲,最後放入蝦仁,以鹽調味。

鮮香撲鼻,美味清淡,火腿和筍的鮮味滲透到每一根幹絲中,絲絲入扣,不見一絲油花。

南京板鴨故有“幹、板、酥、爛、香”之美譽,需要先煮後腌再烘幹,工藝覆雜,耗時長,一時半會做不出來,好在杜若之前旅游的時候買過一些,直接從空間裏取出來就能用,撕開外包裝,裏面的鴨子外形較幹,狀如平板,肉質酥爛細膩,香味濃郁。2

“我來吧。”將板鴨碼好裝盤,放了一朵西蘭花點綴,杜若剛端起餐盤,白龍就從外面鉆了進來,接過杜若手裏的餐盤,徑自往後院走。

杜若手上一空,看著他的背影,若有所思,“桂叔,你沒覺得你家龍王大人有哪裏不對勁嗎?”

平常雖然不推拒安排給他的事情,但這麽積極主動可少有啊。

桂平眼皮抖了一下,淺綠色的瞳仁中閃過一絲糾結,“啊,沒有吧。”他裝傻充楞的道,“許是今天心情好。”

至於為什麽心情好,那就不是他能八卦的了。

.......

市立醫院特殊病房裏。

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,有護士聞聲趕到,看見裏面的女病人不知何時拆開了繃帶,端著鏡子看自己臉上的一條長條傷口,“啪。”

因為手抖,鏡子摔在了地上,碎成了好幾片,護士皺了皺眉,一邊按鈴叫來了護工,一邊走了進去。

一見到她進去,女病人頓時將註意移到了她身上,陳筱雅跪坐在病床上,身子前傾,一把抓住了護士的胳膊,“我的臉,我的臉是怎麽回事?”

她咬著牙,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,顫不成聲。

護士被她抓的一疼,倒吸了一口冷氣,但還是保持著職業微笑,輕聲安撫她,“你在路上出了車禍,傷到了臉,好好配合治療很快就會出院的。”

說來也奇怪,這位女病人出了車禍渾身上下除了臉上劃了一道口子,其餘地方一點都沒受傷。

可偏偏臉上這道口子十分深,要不留疤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
聯想到這位的職業,女護士看向她的眼神就愈發同情,態度也更加溫和,“你剛剛做完了手術,還不能太過激動,你先躺一會,我去通知你的家人。”

“不,不行。”陳筱雅本來還沈浸在自己破相了悲痛中不能自拔,聞言下意識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,在對方疑惑的看過來時,她打起了兩分精神,懨懨的說,“我自己通知就行,不麻煩你了。”

“好的,那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可以按一下床頭的按鈕。”女護士抽出了自己的胳膊,朝她身後的床頭指了指,點點頭出去了。

“哢嚓。”

房門被輕輕的關上,寬敞明亮的病房中只剩下了陳筱雅一個人,她坐在床上,感受到臉上傳來的刺痛,雙目通紅,重重的錘了一下柔軟的床鋪,然後揮手將枕頭和被褥全部掀到了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。

“咚咚。”

房門響了兩下,繼而被人推開,助理蘇婉走了進來,看到一室的狼藉後頓了一下,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,將手裏提著的外賣放到床頭櫃上,退後一步,小心翼翼的問道,“筱雅姐,你餓不餓,要不要吃點東西?”

這一句話仿佛點燃了炸藥的引子,本就窩火的不知怎麽發洩的陳筱雅陰沈的看著她,破口大罵,“吃什麽吃,你是豬嗎,一天到晚就想著吃,沒看見我臉都受傷了嗎?”

“還有,你是怎麽工作的,發生車禍的時候為什麽不擋在我身前?”

罵完,她看著完好無損的助理,目露狐疑,“你怎麽一點事都沒有?我的車禍是不是你策劃的?誰買通了你?”

蘇婉被劈頭蓋臉的謾罵給氣的氣血上湧,白凈的臉瞬間紅成了西紅柿,她嘴唇抖動,想要解釋什麽,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,聽到對方後面的指責後,更是捂著胸口,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,“不是我!”

被冤枉的憤怒和想要澄清的急切終於沖開了堵著喉嚨的棉花,蘇婉擼起袖子,指著胳膊上纏著的一層紗布道,“我也受傷了的。”

她委屈的掉著眼淚,“筱雅姐,你不能這麽冤枉人。”

陳筱雅看到她手臂上那層薄薄的紗帶,在想到自己臉上厚厚的滲著血跡的紗帶,理智就被嫉妒和怨恨吞噬,口不擇言的道,“你這點小傷怎麽能跟我比?你又是什麽身份,知道我的臉值多少錢嗎?”

“我看你就是和棠藝那個賤人串通好了,想要毀了我讓她上位。”

蘇婉張大了嘴巴,仿佛被雷劈了一般,不可思議的看著她,那眼神宛若在看一個神經病。

難道她這次受傷最重的其實不是臉,而是腦子?

不然怎麽能這麽信口雌黃,胡言亂語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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